“呈上来。”
小兵战战兢兢的低着头,双手托着书信锦盒递到桌子上,而后连忙退开又跪回原位。
殿里安静了片刻,那人正在浏览书信。
梅淮安闲来无事,索性朝对面的人目光戏谑地眨眨眼,过后再度恢复乖巧模样。
这么明显的‘挑衅’,某人刚在长廊受惊过,这会儿可是一点就炸。
贺绛一愣,瞬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脱口便骂:“你这该死的草包”
底下跪着的两个燕西小兵被吓得身躯一颤,惊慌抬头看向贺绛。
这是骂谁呢?该死的草包?
是骂他们燕西不敌只能被迫来求助,还是骂在场的太子殿下!
“贺绛。”贺兰鸦抬眼看去,目光冷凝但语气并不严厉,“不许言行无状,是不是听说燕西有难太心急了?”
“是!”意识到自己言词不妥,贺绛懊恼又羞愧的直接认错,赶忙顺着兄长的话找补着,“我是在骂岭南军呢,竟敢对燕西出兵。”
跪地的两人齐齐松了口气,小声谢恩:“多谢将军垂怜。”
贺绛心里凉丝丝的,睫毛乱颤一通,心说完了,说错话了。
如今天下人都以为梅氏太子被渭北奉为座上宾,渭北不管如何出兵都会打着拥护太子的旗号。
可他刚才对梅氏太子说话不客气的模样,叫这两个外人瞧见了,若是传扬出去
兄长行事向来滴水不漏,这种错误是不被允许的。
遮掩过去了?是,似乎已经遮掩过去了。
可这是大错,是兄长最忌讳的口不择言!
贺绛胡乱朝谢恩的两人摆摆手,硬着头皮往高位上瞄了一眼。
正巧跟他家兄长的眼神对上!
——瞬间心都凉了半截。
“”
活该。
梅淮安垂着眼在心底冷笑一声。
他已经忍了贺绛好几回,谁叫这人不骂他就张不开嘴呢,也该长长记性了。
贺兰鸦面色如常的放下书信,朝底下跪着的两人看去,语气亲和。
“西州王的处境本王已经清楚,你们速速回信且叫他安心,渭北定会将燕西视同手足,待本王与太子殿下商议过后,再一同发兵援助燕西,绝不惜任何代价。”
“是!多谢佛君,啊,多谢太子殿下!燕西有救了,有救了。”
两个小兵眼含热泪,激动万分,得到示意后才千恩万谢的叩拜几下离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