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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两人前脚刚出去,贺兰鸦就猛地扬手甩出信纸,砸向贺绛!
信纸自然砸不到人,在空中就飘落了。
贺绛额间早就出了一层薄汗,此刻眉眼一紧,急忙站起身绕过矮桌双膝跪地。
“兄长我知错了!”
“知错?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是分不清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,去领三十军棍,午饭和晚饭都不必吃了。”
贺兰鸦想攥珠却掌心空空,只能压抑着气性说话。
贺绛肩膀一抖,三十军棍不至于把他打的下不来床。
可是堂堂兵马大将军跪在校场受罚,被将士们围观的滋味儿
他懊悔的低着头喊:“是!”
贺兰鸦想再说些什么,但见殿中还有另一人在场,总也得给胞弟留些脸面。
他没再训斥,只是闭了闭眼,嗓音略带疲惫的扬起手:“你出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贺绛站起身彻底没了气焰,顾不上看梅淮安,低着头后退几步转身出去了。
梅淮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,见识到了为人兄长教导弟弟的苦心。
这跟他猜测的一样,贺兰鸦很看重这个弟弟,甚至十分疼爱。
可是
天下未定,他与他都终日悬身刀尖,原本就被处境压的喘不过气来。
贺兰鸦还偏要在身边留一个鲁莽嚣张的弟弟,简直就是自讨苦吃。
如果贺绛从小到大在面对仇敌的时候,都是一切心思全挂在脸上,丝毫沉不住气。
那可想而知,这些年会给贺兰鸦弄出来多少额外的麻烦。
梅淮安垂眼静默着,把眸中怒火藏的滴水不漏。
前殿里只剩下两个人了。
两人还都心情不佳,这让气氛有些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