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承平坐下后,随口道:“我们不过是仰仗皇家庇佑的富贵闲人,能想的也不过是些粗浅知识,灾情大事自有皇上和殿下忧心,不知朝中对此如何决策?”
他语气平和,眸底却始终有些冷意。
晋王最近几天满心想的都是灾情一事,听见这话,也丝毫没意识到被蔚承平跟他打了个太极,皱眉道:“哼,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开仓放粮,父皇是希望大臣们能给些实质建议,谁知竟一个有用的没有,后来再看到类似的折子,便将献策的人骂了,说他们都是些附庸之辈,本王也是着急,这不才来找皇叔讨个主意。”
侯爷亲自给他倒了些茶,缓声道:“殿下,天灾这种事急不来,大家一起慢慢想办法才是。”
“是啊是啊,天要下雨,又不是殿下能决定的,那之前整顿税务,帮西征大军拨放补给,殿下您可都是立了大功的,无论如何您是不会被皇上骂的。”
晋王是皇后之子,虽然在皇子中年龄排在第二,却是唯一一个被皇上封了王位的,如今更兼管户部,屡立大功,颇受赏识。
听见这话,晋王脸色微微缓和,但语气仍旧低沉,“本王身为皇家子弟,为父皇分忧的应该的,过去的事都不提了,如今就只忧心当下。”
姜棉抿嘴不语,嘴角噙了一丝冷笑,若是在平时,蔚承安巴结一下晋王,或许能博个好感,但此时晋王最需要的是能帮他想出救灾策略的人,而不是个马屁精。
“方才,夫君正跟妾身说起史书上,关于前朝元年一场灾情,跟今年这洪灾,倒是有些相通之处。”
姜棉忽然开口,眨了眨眼睛,眼中灵气逼人。
蔚承平跟她对视一眼,二人眼神在半空相汇,彼此会意一笑。
晋王这才认真看向姜棉,见她脸庞明媚艳丽,却不见一丝俗艳,神色端庄大方不失矜持,在这阴雨天气里,长长的睫毛沾染了些许水汽,更显美目流盼眸光潋滟,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。听说东昌侯府世子娶的是一个小官家的庶女,他本以为是什么庸俗货色,可今日一见,这位世子妃通身的气质,竟比很多嫡女都出色。
便是跟自己那位千尊万贵的皇妹相比,气质也不相上下。
不过他没时间欣赏美色,思绪很快转回到灾情上,身子前倾问道:“是哪本史书,本王怎么没印象?”
他不是没从史书上找过策略,但是领着几个门客几乎将史书翻遍了,上头倒是有几桩记载灾情的,不过都寥寥几笔带过,只记录了几场大事件,并未有详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