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承平冷眉一拧,眸底寒意一闪而过。
皇后娘娘是晋王生母,对方此时单独找棉儿过去,能有好事吗?
他正要说话,便觉一双柔软的手敷在了自己的手背上,姜棉压了压手,轻声道:“既然娘娘都这么说了,夫君且稍等,妾身去谢了恩便出来。”
说着,她潋滟的眸光往宫中某个方位看了看。
蔚承平顺着她的眼神看去,顿时会意了,这才点了点头,目送她随宫女而去。
绕过两处回廊,姜棉随宫女踏上几节汉白玉石台阶,很快便进入了坤宁宫的正殿。ωωw.
只见偌大的宫殿内,磨得水光似的大理寺地面上泛着幽光,扑鼻而来的是幽幽的沉水香气味,正殿上首端坐着一位穿着明黄色华丽服饰的贵妇,目测三四十岁年纪,厚重的粉底趁的她脸上肌肉有些僵硬,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想必这就是皇后了,姜棉眸光平静,顺势跪下请安,眸光下移时扫过对方身边一个年轻女子。
很好,陶阳公主也在。
看来今日果然不能善了了。
上方半晌没有动静,姜棉眉眼不动,姿态标准神色自如。
皇后似乎在打量她,最终挑了挑唇,道:“起来吧,赐座。”
很快,宫人给姜棉搬来一张小圆凳,姜棉谢座后,侧身坐了上去,行动间裙摆不动,动作既不刻板,又体现出对皇家的尊敬之意来。
皇后见她举止流畅,首次穿命妇服侍居然丝毫未出差错,心里暗暗一惊,柔声道:“东昌侯府世子好福气,娶的媳妇模样好,也懂规矩的很。”
姜棉听对方语气柔和,飞快的抬头打量了她一眼,只见她厚重的妆容后,眼角微微有些皱纹,眼神像古井一般平静无波,在这样一张略显僵硬的脸上,居然有些诡异。
她很是相信面由心生这一说法,对方这样的面相,不该是如此柔细的嗓音,除非她此时说的话并非本意,乃是故意装出来的。
不过她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,低垂眼眸轻轻道:“娘娘谬赞了。”
“噗……”
忽然,一声与这气氛极不相称的语音响起,陶阳公主一幅忍俊不禁状,满脸不屑,“母后可说错了,她就是个小官家的庶女,懂什么规矩?不知在哪儿学了些不入流的医术,瞎猫碰到死耗子治好了瘟疫,父皇这才赏了她诰命,只怕她那谢恩的礼仪,也是昨晚跟侯夫人现学来的罢。”
说完,拿起手帕,轻轻抬手掩唇而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