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自己过得也是锦衣玉食、使奴唤婢的锦绣日子。
论出身,她比徐灵府不知高上多少,论相貌,她自认也是如花似玉,凭什么她不能像徐灵府一样得崔县令青眼?
不,她可以,她只是差一个机会。
阿云在心里一再叮嘱自己,浑不知破碎的柳叶已染污了她的裙衫……
县衙集中处理田土纠纷的告示贴出去了三天,但找上衙门请求处理的人却寥寥无几。
这让崔元庭和灵府都有些意外,明明户房清单上有出入的土地涉及多户人家,为何却不见他们上门请求县令主持公道呢?
崔元庭略一思量,已知其中关卡。
他来了一个多月,虽然又开仓又整顿吏治,但蒋县丞和潘家盘踞在楚邑多年,百姓受其压迫日久,早已畏服。
今日百姓眼中,蒋县丞与潘五郎仍与过去无异,谁又敢为自己伸张?
自己必须要做出点什么,让百姓相信他是比蒋、潘更强大,也更可信任的才行。
要从哪里入手呢?崔元庭望着案几上的一方砚台,陷入沉思。
……
酉时初,鼓楼上传来“咚咚咚”的一段鼓声,预示着各坊闭门时间将至。
再有一刻,便会响起第二遍鼓,那就是坊门正式关闭的宣告。
街道上的行人各自快步往自家坊门走去。
城西南角的水阳坊,这个平日里最是穷困潦倒的下九流居所,此刻的街面上,却出现了很多穿戴并不如何“下九流”的人。
这些人不约而同地走进了一家豆腐坊。
扮成贩夫走卒样的何新、孟武,程瑞、公冶迟,两两一组,跟着乔装改扮的崔元庭和灵府,一起混进豆腐坊。
进了豆腐坊,绕过各种豆缸、豆渣筐,走过一个低矮的灶台,便有一个幽暗的地下入口。
奇怪的是,所有进来的人都轻车熟路地钻了进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