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府的目光看向他的左腕处。
崔元庭瞬间明白过来,反用右手抓住左腕,目光罕见地退缩、闪烁,迟迟不动。
灵府:“这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我未来的夫君亲自前来接我,我也感谢崔判官的好意成全,既如此,男女授受不亲,我的东西不该再留在崔判官身上。”
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淡,就连目光也不再与他对视一眼。
有千钧的铁轮在心上一趟趟碾压而过,崔元庭感到喉头有点腥甜。
他不想给,可灵府就那样执着地伸着手,盛王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。
终于,他无奈地抬起手腕,挽起袖口,露出手腕处那一抹褪了色的红。
手指微颤,他垂着袖子去解那红绦,可仿佛知道主人心意,那贴身戴了许久的红绦怎么都没解下来。
他忍不住抬眼,目光带了企求地看着对面的女孩。
女孩没接他的目光,却像察觉了他的心意,一个错身到了近前,一手抓起他的左臂,另一只手抬剑一划——
刷——
剑锋过处,红绦应声而断,碎成数段,飘落于地。
崔元庭愣愣地望着地面,那褪了色的红,那浸透血液汗液、上面已经看不清了的字迹,那属于两人之间唯一的信物——
他无法回神,然而灵府早已收剑入鞘,头也不回地骑马而去!
这一次,她的速度快了许多,经过卢延纵身侧,压根都没有停留。
看完这一幕的卢延纵立即打马追上去,而多看了段插曲的盛王,瞧见崔元庭这失魂落魄的模样,更是畅快了许多。
他笑着捋了捋胡须,扬声对汾阳王郭知励道:“哈哈,本王老了,年轻人的情爱孤是看不懂了!不过确实有趣,有趣得紧呐!卢兵马使胸怀宽广,孤倒是佩服他了!”
这一番缺德带冒烟的嘲讽,清晰地落尽每个人的耳中,盛王的亲卫侍从们也添油加醋地放声大笑起来。
闻言,卢延纵神色丝毫不变,而崔元庭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。
狂风吹起,瞬间便把地上的碎段吹得踪迹不见。
所有人马再度起程,队伍自动分成了三路,盛王的,卢延纵的,郭知励与尹文珍混合的。
尹文珍悄然来到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