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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夜凄凄,雨色笼笼,山涧青竹间晃荡着灯影,夏知安背着妹妹深一脚浅一脚的奔着不远处的茅草竹屋而去。
‘风团锦绣’,这件出乎了所有人对于杭罗,乃至于‘宋韵文化’‘清雅’认知的华裳披满了水,如牡丹沐雨,似凰锦落渊,不由得让人生怜。
竹屋就在眼前,夏知安却没有胆量再前进一步,只离着竹篱笆十余步,将自家妹妹抱在怀里跪了下去。
后者这几日被苛待的紧,又到底是个娇养出来的大家小姐,冒雨这么一跑,自然而然是起了烧,虽说不甚严重,可若是没个安稳地方休歇,难保这病会发展到多么严重的地步。
母亲豁出性命只留下自己这个妹妹来,夏知安当然不敢疏忽。经此一事,夏知安怎么不知官场上多是虚与委蛇,难得什么真友情,若是真的在慌乱之中,错投了人家,只怕自己二人便如那瓮中之鳖,待宰羔羊。
思来想去,夏知安发现自己能求的便只剩下这曾令自己深恶痛绝之人,这自家妹妹起着烧还念着的‘凤姑娘’。
“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救她?”夏知安还是赌对了,这一个时辰里,竹屋内的灯火暗了又明,‘彼岸花’终还是为了夏知宁走了出来。
毕竟是习武之人,‘彼岸花’的耳力自然不差,还未走出篱笆来,便已然清晰听见夏知宁口中的呢喃,心下不免泛起几分酸涩,再望见那张因为发热方才挂上几分血色的面颊,‘彼岸花’只垂下眸子去。
“莫要忘了,她不过是我绑回来的丫鬟‘小绿’,你觉得我凭什么要救她?”对于面前这对兄妹,‘彼岸花’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情感。
是山里那抹灵动的亮色、是那无法割舍的亲缘、是那治病救人的恩德,抑或是最终选择为自己挡下那支箭?
所幸夏知宁曾经做的一切都没有伤害到‘彼岸花’一心保护的寻常百姓身上去,不然哪怕前者本意是为了‘天下太平’,‘彼岸花’也绝不可能替旁人原谅。
“因为宁儿救了你山上的百姓。”说出这话来,夏知安只觉得心中不耻。那哪里是‘彼岸花’山上的百姓,那明明是苛捐杂税下流离失所的百姓,只怕自己同妹妹呢,还是这些**身后受益之人。
“哦……”
果不出夏知安所料,‘彼岸花’并没有什么动容,一袭青白衣袍同这山林甚是相与,却在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