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床上的女人眼皮跳了一下,似是有所感应,梁帝嘴唇动了半晌,吃力的张口道。“难道是因为,当初的那件事?当初朕求娶赵女,不惜重金收买赵相陈昂,后来赵女携山川图夜奔,成了全天下的笑柄,朕那时还沾沾自喜,不料竟有今日——真是,报应啊!”
乌眼鸡皇帝颓然看着天边泛白,九五之尊第一次有从云上跌落的空虚感。
……
“敖将军!敖将军!”
一个黑衣的侍卫急匆匆的拍着庄氏医馆的门,还没两下就见庄子萱的脸探出来。
“冠军侯忙了半宿正在休息,事急不急,能不能先告诉我?”
跟随敖霄的人都知道他在庄子萱处诊病的事,且两人关系密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因此侍卫也并不对她隐瞒,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说了出来。
“你说什么?公主去了上林苑放出了院中猛虎?那公主现在——”
“没有音信,小人也只是听说太子殿下前去找寻公主,那大虫已经吃了一个人,伤了好几个人了,宫中现在人人自危,生怕林苑的围墙也关不住它。”
庄子萱一时也是无语。
一个皇子失踪,一个公主去惹猛虎,一个太子差点赤膊上阵,这一天晚上险些赔进去仨,还真是多事之秋。
她抬头看看天色,已近天明,宫门就要开了,恐怕到时乌眼鸡皇帝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敖霄叫过去。
毕竟冠军侯负责京中的防卫安全,出了什么事,节制不了他不背锅谁背锅。
庄子萱回到堂内看了看敖霄熟睡的面孔,他为柴恢的事折腾了大半夜,好不容易眯了一会,当真有些不忍心叫醒他。
“敖将军——”
“嗯……”
庄子萱试探着晃了晃他的肩膀,敖霄睡得很熟,本能的想要揽过她的腰去。
虽说他的怀抱温暖又坚实,真的很想躺上去。
可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候,庄子萱狠下心来挣脱了他的手腕,又用力推了一下。
“敖将军,出事了,快醒醒——”
“别走,娘也不在了,爹爹也已经不在了,你不能走——”
敖霄的声音沙哑,粗粝的拇指划过庄子萱的脸颊,睡梦中的冠军侯褪去了一身英武摄人的气势,像个委屈的孩子。
她一时心软,说不出话来。
“哎?你怎么能擅闯孤的寝殿呢?”
庄子萱一抬头,只看见柴恢头发散乱,箕踞两脚从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