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军的大营开始按兵不动了。
按照后世戏剧化一点的说法就是挂免战牌, 可能淳于琼已经找到了他那座孤岛上的小破屋,除非暴力破门,否则是坚决不肯出来了。
于是她必须考虑下一个问题:他想要什么, 或者说他在等什么?
士兵们经历了这场战斗,一部分人开始短暂的休整, 兵临城下, 流民营是不许去了, 就连打柴取水也必须成队出营,因此在路上见到也去打柴的流民时, 总会抻长了脖子望一望, 像是看个什么新鲜宝贝似的。
另一部分人就没这个好运了,他们负责从白马到许城这条路上巡逻往返,侦查情报。他们也确实会带来一些细碎的情报, 比如见到小股兵马在行军, 甚至有村民机智地抓了几个俘虏送了过来,但俘虏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, 他们只说是附近某一个营寨的士兵,某一天被集结起来行军,其他就一概不知了。
她自己也出营溜达过几圈, 有时带的护卫多,有时带的护卫少, 但那天埋伏在白马山上的伏兵似乎以前没有出现过, 以后也不会出现。
除此之外, 冀州军既没出什么奇谋, 也没有奇兵,就这么耗着,干耗。
整个白马战场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。
这次仆役们加足了木炭, 努力让中军帐中间那一小块暖和起来,虽然收效其实不大,主要还是靠着人多将温度提升起来——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灰白色的帐篷顶端时不时向下落一滴水,不知道会滴在谁的头顶。
抬头望一望又恍然了。
帐篷是用层层油布缝起来的,天长日久,原本已经染成棕色,冬天里结了厚厚的霜,乍一眼望去才变了个色,现在被热气一烤,缝隙里的水向下滴滴答答,过了一会儿又渐渐显露出油布的本色了。
几个武将腰背挺直地坐在胡床上,他们都是经历了阵仗的人,根本不担心会像司马懿一样失态。
于是司马懿也那般正襟危坐,目光坚毅地看着她。
……有水珠落在他头顶,从额头上滑下来,他眨眨眼,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
……就是看起来有点委屈。
“他们在等。”
太史慈先开口了,“将军粮草尚能支撑月余,待袁谭南下,阻断粮道后,又当如何?”
“主公拿下许城,便有了豫州大片土地,我们未必要吃青州的粮食,”司马懿说道,“岂能会支撑不得?”
“就算能支撑